热心修士晏深🐾

【铠约|饭与乌托邦】《画中仙》

铠约|饭与乌托邦5.20.7.00


@阿关·今日不打烊 上一棒


@Oo独了个白oO 下一棒


青龙武神/朱雀仙君 

ps:搞点前世今生的老梗,很开心和活动的太太们一起做饭。


正文.

朱雀仙君?不是早已神魂俱散么?”

乌木卷轴散落于地,一旁的仙童无可奈何的将其捡起搁在案上,静静看着面如寒霜的青龙武神不以为然。

青龙化神数千万年,历经磨难与劫数安然自渡者唯铠一人而已,一句格杀勿论杀神杀魔无以挡之。

纵然如此,这应天帝而将的最后一劫也万万不可小觑,作为青龙武神的童子,他自然不愿铠轻视相待。

“朱雀仙君是最早历劫涅槃成仙的神君,天帝对他万分尊重,如今他让朱雀仙君做您成神的最后一劫,也是用心良苦,青龙神君还需好生看待。”

“不必,从未有什么东西我会放在心上,我也从未有人能够打败。”

仙童叹息摇头:“您怎知此劫不会出错?若朱雀仙君不和你打,又该如何?”

“他不过天地间一丝残魂,若不和我拼杀,何来胜算?”铠抬眸看了一眼那画卷,落眼净是红枫翩跹,古老枫树盘根错节的粗壮树干下坐卧一人,白发如雪,霞衣如火,身姿修长,柳腰盈盈。

他神色似有微光,上前将此人面貌看了个分明,细眉红眸如林间红枫,似清泉般澄澈明亮,精致不见瑕疵的脸如此勾魂摄魄,这瞬时惊艳恍若忽然置身古画之中。

只一眼便足矣动人心弦,绕是天宫美娥不及其姿态半分。铠出神半晌,眼睛移不开半分,天地间所有描述朱雀的传闻中居然无一描述他的仙人之姿,是这般仙君无缘令其得见,还是这般惊艳无法言说。

“此画,是真是假?”

他静默了半晌竟只问出这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把仙童都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神君何出此言,天神灭迹后幻化的画卷自然是真,天地三界只此一份,怎能作假?”

铠默然:“……难怪,怪不得天帝会让此人做自己的最后一劫。”

他心知肚明,在三界看来无人可敌的武神,实则有一处软肋。

千年以来无数次梦中相遇的仙君,居然会是他。

数千万的寻找与探听未曾有过一丝消息的梦中人原来是早已经神魂惧散的朱雀仙君,一时间欣喜掺杂着遗憾于痛心。

他眉宇微蹙,看着画中人生出些许愤恨,不是说仙人都长生不老么,为何他却烟消云散只留下这一卷书画。

这其中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他抬手摸索画中人的脸庞,眸中寒光闪过,若我知道是何人害你至此,定不会饶恕于他,还你一个公道。

铠幻画入袖,对仙童说道:“我先去见天帝。”

仙童不解:“您改变主意了?”

那张万年不见神色的脸上唇角微勾,淡淡笑意。

“正是。”

据说千年以来天帝除他之外再无任何一仙一神让其进入画中历劫,虽历劫之法诡秘但却并不令其心生畏惧。

眼前这座雾霭仙山料想必是这朱雀仙君生前所居,如画中背景所描摹一般仙灵毓秀。以至于刚踏入此地便不免驻足停留。

仙山中有一处院落被红枫环绕,湿冷的气息中透出些许苦涩的叶味。

烈日高悬可寒意不减,铠心想必是这位早已经身陨的朱雀仙君在此久居所致。

他踱步走到这出竹篱院落前,半掩的木门只用轻轻一推便觉摇摇欲坠。

显然是被此地主人以法力相护才不会坍塌,院中静的出奇,玄色的靴子碾过泥土的脚步格外清晰。

这院子里的菜地倒是勾起了青龙的好奇,但他却走向了另一处,雪白梨花装饰的藤蔓秋千上懒懒搭着的红色披帛。

他伸手拿起,观望了一下四周询问到:“在下失礼,不知仙君可在?”

未有人应下,只是忽然吹动的风撩起手中披帛刮在脸颊,有些发痒。

清冷幽香的味道倏忽而逝,他把手中披帛凑近一闻才知浅浅香气从何而来。

他攥着披帛走到房前,敲了敲门,依旧无有人应,正当犹豫不知如何是好时,他似乎听到后院传来了杯盏碎裂之声。

也顾不得冒犯了,若朱雀仙君出了什么问题怕是再也难出此地了。

他狠下心推开堂中之门,越过主居,在后院看见了那位朱雀仙君。

满地花草中飘来淡淡酒气,青石桌上滚落的玉瓶流淌着淅淅沥沥的琼浆,落入泥中。

那颗画中参天红枫枝干上一袭白衣的朱雀仙君散了一头银色柔荑,显然刚刚滚落在地的便是他手中的玉盏无疑。

树影斑驳下浮动的越金照在他的脸上,眼睫微颤投下一片倒影,略微湿润的薄唇和酡红的双腮显得此人慵懒至极。

似是闻人至,他极为困难的睁眼,却因为一动身而摔落在地。

松散的衣襟忽的扯开了大片,铠立马上前解下了自己的大麾替他披上,而后将他拉起。可有些寒凉的手掌忽的将他推开,踉踉跄跄的扶住树干紧了紧铠予他的大麾。

口中含混不清。“你…是什么…人?”四目相接的一刹那,铠初见画中人时的惊艳与欣赏不减分毫,仿佛周遭的湿冷与声响都无心去管。

刚刚惊鸿一瞥的情绪又被他这迷蒙的目光唤醒,撼摇的他心神迷乱。

若是世间真有一见钟情,大抵如此。

守约醉眼朦胧中看到此人手中的披帛,梦中清明半分忽然动怒。

铠手中的披帛被施法缠绕上了自己的脖颈,带着冷香与酒香的仙人攥住披帛将其抵在古枫树干之上,力道越收越紧,冷冷质问。

“从哪儿来的登徒子?!”

铠对于脖颈上的力道并不感到窒息,于他而言仙君的力气太小,和玩闹没什么区别。

他垂眸看着仙君聊表歉意:“仙君误会了,我只是在院中捡到此物,无有亵玩之意,刚刚只是听到后院有异响怕生意外,这才推门而入,实在抱歉。”

百里守约握住披帛的手松了几分,朦胧的眼神想在清晰的看一看此人,却一片模糊。

好在这次铠及时接住了他,他看了看怀中醉倒的仙君无奈将其送到屋内。

铠替他倒了些茶水以便醒酒,看着有些家徒四壁的竹屋心道这真是仙君住的地方么?他弯腰倒茶这才发现脖颈上还在缠绕的披帛更是好笑。

他大概也不想被仙君当做登徒子吧,好歹也是仙界武神,这般丢脸之事好在天知地知。

很显然他也不知道天帝要他到画中历练什么,但绝不是和这个人打打杀杀。无法历劫出画的铠只好静静等待着仙君醒来,问个究竟。

若说是一见钟情,却更像是似曾相识或早已经熟知已久一般。

那千年的梦中,回溯而来落与此人身上,是无法忽视的目光。

〔阵雨涟涟,无名的村落中被狂风拍打的布幡随屋檐一同滴落而下的雨水划出无数蜿蜒的痕迹。铠身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却还是不小心被打湿了肩膀。

这并不是一处富裕的村落,但那时他脸上的笑意却比现在更多。屋内走出一位衣着无二的人,粗布麻衣无法掩其仙姿。

“都告诉你了,若是下雨种下的那些菜不必急着管,若是你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不碍事的。”铠憨厚的笑笑,顺手接过帕子擦了擦,而后进到屋内换下衣物。

置于盆中的炭火点点红光与尘屑缭绕炸开,百里守约拉过他的手握紧到炭火上烘烤。

“下次我带伞去接你吧。”

铠回握住他,微凉的脸颊蹭了蹭:“下次我会尽快回来的。”

守约笑笑:“这才听话。”〕

身旁微弱的翻动声响叫醒了入定的铠,朱雀仙君此刻正十分警惕的看着自己,眼神上下打量,那件予他的大麾滑落在地。

“你是…青龙武神么?”

铠点了点头,想问他从何而知,分明他们从未见过,显然对方看透了自己的想法淡淡道:“不用惊讶,天帝早已经和我言明,既然是让你来此历劫必会告知于我的。”

“那犯问一句,此番究竟是何劫?”

榻上之人起身走到他身旁将身上的大麾递到铠的怀中,坐到一旁倒了茶水。

“是劫非劫,但段然不会和从前一般让武神受难的。”

云里雾里的回答,铠却并无半分半分怀疑,他看着这位白衣仙君,恍然之中梦中身影与之重叠。

“不知仙君,是如何身陨。”

杯盏微顿,似枫如火般的眸中酝酿着许多铠看不懂的情绪。

“武神好奇么?”

也是,问出这种问题,有些失礼,可他的确很想知道。

“若冒犯仙君,可以不…”

“无碍,刚刚我吃醉了冒犯了你才是,若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说起此事,朱雀的眼中并无波澜,倒像是说起与他毫不相干的事。

“千年前厉火劫时不慎罢了,说到底还是自己太不小心能在天地间留下一丝魂魄被留在画中已是不易了,别化作什么冤魂厉鬼才好。”

朱雀仙君撩起一处衣袖,灼伤的肌肤较之他处格格不入。

“抱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也是无心,说起来青龙武神这千年以来要成为武神吃的苦怕不必我少吧。”

铠皱着眉思索片刻:“很容易。”

朱雀忽的笑出了声:“也是千年以来能得这个称号的人除你以外倒也别无他人了,想必是有手段的。”

“仙君谬赞了。”

“不必过谦。”

眼见天色将晚,朱雀对他道:“天帝既然这样说了,在遇劫前你便在此留下吧,虽是神识仙山,却也应有尽有。”

铠望了望四周认真道:“不会冒犯仙君,床榻不必为我准备。”

朱雀挑了挑眉欣然接受:“自便。”

他与朱雀仙君实在无话可说,时日渐过,言语交谈也屈指可数。

每日清晨他在院中练剑,朱雀仙君只是卷起裤管衣袖打理菜蔬。

闲暇时便会去到镇上买些美酒到后院独饮,常常大醉酩酊,他也忽然习惯了得空去树下捡人妥帖照顾。

前院中的秋千悠悠荡荡却不见他用过,而那些从前悄然而至的梦境自来到此地以后便再也不曾梦过。

记忆十分模糊,但总在某些忽然与仙君的对视间恍若昨日。

轻掖的被角中纤细无骨的手掌忽然将他的手腕拉紧。

“阿铠……阿铠…”呼唤与呢喃中的眷恋和怅然若失和这些日的相敬如宾毫不相干。

可仙君口中呼唤的,分明是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这是十分冒犯之举,但法力运转的那一刻他深知这一切需自己亲自窥见。

仙君的梦境中是如潮涌般熙熙攘攘的人群,朱红色的桥头围堵的水泄不通,夜空中水流里飘荡的灯盏似是庙会。

人群中朱雀拉着他的手走到桥头下向着高大的枫树跑去。

时值未秋,碧玉般的枫树上挂满了祈福祝祷的红绸,好不热闹。

二人挤进一处却在挂绳时犯了难。

“阿铠,这树也太高了,他们是怎么挂上去的啊。”

铠笑着捡起石块缠绕到绳尾告诉他:“这样扔上去就好了。”

守约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等下!若是掉下来砸到人怎么办?”

铠愣了愣放下手中红绳,他看得分明字迹,应是他亲手所写。

永结同心。

守约示意他蹲下,十分熟练的攀上铠的肩,让其背起:“阿铠不要动哦,马上就好。”

铠仰头望了望,见他挂好这才把人放下,守约笑着凑近他,将他抱住。

“希望能和阿铠岁岁年年。”

铠回抱住他,眼中柔情温存:“愿同守约岁岁年年。”

骤然破碎的梦境与朱雀怨念的眼神令他十分歉疚,他本不想,可一切的一切为何如此巧合,他的梦中与自己的梦中别无二致。

相貌,名姓,记忆…天下会有这种事情吗?

“你太过分了武神,谁让你擅自窥探我的梦境。”

“我…抱歉,刚刚你似乎在唤我的名字,所以…”

留给他的只是一个气愤的背影,可为何仙君要脸红。

白日里铠几次三番的道歉和搭话都被视若无睹,他看着一如既往浇水除草的仙君开口问道:“仙君不吃这些,为何还要照顾的这般好?”

被重重扔在桶里的水瓢主人投来一个嗔怪的眼神:“关武神何事?”

被噎住话的青龙只得再次道歉,他望了望院中的秋千继而问道。

“仙君平日不用此物,为何还要日日擦拭。”

朱雀被他接连的发问闹的失了脾气,轻声笑了笑:“为何想知道?”

想更了解你,想再多知道些你的事情。

看着沉默的青龙,朱雀浅浅蹙眉。

“今晚陪我喝酒。”

“你每日都这般喝酒吗?”

蝉鸣风息,月影在石桌上舞动,他们共座在红枫下,铠望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不少。虽是魂魄,说伤身这种话太过奇怪,可见他眸中黯然无色,那些幕幕温情画面令他觉得悲凉刺痛。

“仙君,莫要再饮。”

铠攥着他的手腕制止了他,朱雀抬眸看他,眼眶通红,似潸然欲泣。

“你想知道什么?”

如同白天一样的话语,却多了几分笑意。铠轻轻摩挲着那似乎紧握无数次的手,朱雀仙君眼中的悲凉刺痛直达心底。

“我们,是不是认识?”

“我们是不是…”

铠并未言明所问,只是望着守约,目光沉沉。眼睛忽落的泪滴并不温热,寒凉彻骨,却惊醒了某些破碎的记忆。

朱雀看着他,将杯盏推到他唇边:“你若喝下,我便告诉你。”

那杯被朱雀已酌半杯的玉液,推到自己唇畔,印着主人唇齿的痕迹,铠心颤着将其咽下。浓烈烫喉,并不美味,他每日所饮都是这般烈酒吗?

“仙君……我…”

纤细指尖轻点他胸膛,朱雀凑近在他耳畔呢喃:“武神,你心神已乱。”

雪白的衣袖是其醉倒时最后的模糊印象。天帝大殿中跪着的红衣仙君,神色悲凄,却目光坚定。

“朱雀,你要明白若此番无法涅槃成仙,千年百年你都要化作残魂,为等他一介凡人实在不值。”

朱雀点了点头:“我都明白,但与他之情,宿世之缘比起成仙做神实在不值一提,入红尘一番才让我明白有情的意义,为等他,值与不值并不重要。”

“若换来的是遗忘和舍弃呢?若他不愿抛下机遇断绝从前欲念呢?”

“失之我命,得之我幸,见他顺利化神…也好。”

“火劫之痛,你也不惧?”

“何惧之有?”

村落中住下的小屋摆满了饭菜,院落里的梨花秋千上等待已久的铠向守约走来。

“守约今天怎么去那么久?”

他拉住爱人的手坐到秋千上,亲昵的靠在他的怀中。

“若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你可会找我?”

铠忧心忡忡的望着守约认真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消失。”

他刮了刮铠的鼻梁笑道:“我只是开玩笑罢了,阿铠先告诉我会不会嘛。”

“会!一定会!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你是我一个人的。”

被圈的紧的腰身令守约有些喘不过气,恐惧失去或许是世间有情之人的本能吧,他安抚似的拍了拍铠的后背。

便是因为这份本能与笃定,也更因为他相信这份情,才让他甘愿经受历劫之苦,等待千年吧。

窒息的憋闷感令青龙从梦中苏醒,他看着伏去榻前的朱雀几乎是下意识的将他抱住,失而复得,一切犹在。

悠悠转醒的朱雀怔了怔,这怀抱的温度一如既往。

“阿铠,你还记得我,是吗?”

铠闷闷在他肩头喉咙酸涩,不知缓和多久才开口:“守约,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等我这么久…”

朱雀浅浅吻了吻他的耳尖哄道:“傻阿铠,你这不是还记得我嘛,怎么急成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痛了。”

守约鼻中一酸,蹭了蹭铠的脖颈轻轻点头:“我知道,你一直舍不得我痛的。”

雷声滚滚,云层翻涌,天帝看了看画中二人无奈叹息。

“把青龙武神的仙童叫来吧。”

千年前朱雀仙君为拒成神后的断情绝念,自愿化作残魂等待千年后才能成神的青龙武神,青龙武神历劫千年却困于情劫之中。

天帝感其情深,允诺二人百年后可再一同化神成仙,人间千年枯死的红枫在二人百年涅槃历劫后再次成活,传为三界佳话画中仙。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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