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约｜饭与乌托邦】《余光》
铠约｜饭与乌托邦5.22.12.00
上一棒@雾乙
下一棒@狐狸看不见花∠※
ps：
（很少写现代pa怕自己把握不住，但还是写了。）
写点暗恋 双向奔赴
背景提及钢琴曲 永远的一瞬
狗勾霸总铠/钢琴师约
耳畔传来的悦耳琴曲是铠回忆起和守约第一次相遇时记忆较为深刻的。
他其实并不常常去什么音乐厅或者是消遣的餐厅，要不是那天合作伙伴突然改变了地点，他大概也不会因此邂逅挚爱吧。
“抱歉铠总，让您久等了。”
“没事。”
这次的合作伙伴是一位来自英国的华裔，他们所在的这家餐厅也是其产业之一。
“想不到宋先生会临时把商议地点定在这。”
铠四下看了看，一家中规中矩的普通茶餐厅，装潢的精巧华丽，天窗布景和盆栽都恰到好处的抵消了这类通俗装饰的俗气。
宋先生聊表歉意的笑笑：“公司翻新，有很多地方不太合适还乱七八糟的，这里我常常来，味道也不错，边听音乐边谈合作，不也是美事一桩么？”
铠不置可否，将便携电脑和方案一齐放到桌上：“看来宋先生平时的业余生活还挺放松。”
“哈哈哈，说好听的是闲情逸致，不过是给疲劳的身体松松劲而已，天天绷着一根弦，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做高层的不容易。”
对方将带来的合约一起放到桌上，接着挪过铠的方案慢慢翻阅了起来。
四周的交谈声和脚步声在此时好像踩在了云层上一般轻，不过也是过于入神的原由。
这份合作方案除了几处资金问题之外，其它倒是正合心意，二人商量片刻以后，便从善如流的签下了合同。
大厅里正合适宜的响起了钢琴曲，给微妙安静的氛围增添了些许轻松。
宋先生端坐在铠的面前轻声笑了笑：“果然，每天的这个时候总会响起这曲永恒的一瞬。”
铠对于音乐着实无感，只是偶尔听听舒缓心情。
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餐厅中央水晶灯光下那架黑色钢琴的位置，视线的缘故并不能完全看清演奏者的面貌，但白皙修长的手指跳跃在琴键上轻快的节奏也不难想象演奏者的风姿。
比起乐曲，他似乎更好奇这位弹奏者。
“宋先生认识这位钢琴师？”
对方摆了摆手：“不不不，算不上认识，只是餐厅在我名下，偶尔破例能点几首曲子。”
“他每日演奏的都不一样吗？”
“是这样的，但唯有这一首歌除外。”
倾泻的乐曲似流动的溪水，但恍惚间又好像有种莫名的思念之情蕴含其中。
铠只是个门外汉，但曲调带给他的这种感觉十分独特，似乎是在随着那位钢琴师的心情一般起伏。
“这首曲子不错，宋先生。”
宋先生的目光从铠的身上移动到钢琴师身上，打量了片刻询问道：“铠总喜欢吗？”
他干干笑了笑：“说不上，只是这位钢琴师让我有些好奇，每天重复的曲子只有这一首想必对他而言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吧。”
“既然有兴趣，不如铠总亲自问问吧。”
很显然，当他走到那架钢琴后时，对年轻的面孔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拥有这种技巧演奏者会是一位先生，想不到是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俊美青年。
对方的工作不便，不过对自己的礼貌询问，那位名叫百里守约的钢琴师在道了姓名之后告诉他，可以在下班时等他片刻。
餐厅的营业时间还早，百里守约先生也并没有让铠等得太久。
似乎是提前申请了下班，铠在车窗中看向他时，从餐厅里出来呼吸略急促的钢琴师见到他挥了挥手，裹着浅棕色大衣的身影在略微有些寒冷的空气里吐出些许泛白的呼气。
“抱歉，没让你等太久吧。”
泛红的脸和冻的有些发红的耳尖被守约自己不自觉的搓了搓，分明是局促的模样，倒让铠觉得有些可爱。
“没有太久，守约先生先上车吧，外面太冷。”
窗外的人点了点头，走到副驾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铠立马关上车窗打开了空调：“还好吗？”
“没事，就是今天衣服穿的有点少了，最近降温太快，也没想到会突然那么冷。”
手上忽然一沉，守约看了看铠放到自己手上的围巾。
“没关系，不用的。”
他想还回去，可是铠并没有接，只是劝他放心收下。
“今天是我唐突了，本来约好一起和守约先生走走，没想到会突然降温。”
守约笑了笑：“没关系的，您和宋经理是朋友，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他说完系好了安全带将铠给他的围巾围在了脖子上，接着问道。
“不知道您今天是不是和宋经理聊起了我，还是您对我弹的曲子感兴趣。”
铠淡淡笑了笑摇摇头：“一半一半，不过是对守约先生您比较好奇。”
“我？”
“我之前很少听音乐，实际也并不懂，今天要不是宋先生叫我到这里，可能也无缘听你弹奏了。”
“嗤，其实您也让我有些意外，看您的模样不像是会主动搭话的人。”
铠望了望他，明亮的眼神鲜明的闪烁，他不自觉的回避着。
“宋先生说，我可以问你，你今天弹的那首曲子，我听他说你只有这首歌会重复演奏，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百里守约显然面色僵了僵，而后不自然的笑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从前有一位特别的朋友和这首曲子有缘，后来没有机会弹给他听了，有些遗憾所以…”
铠不是不能理解这位守约先生的想法。
从前他的母亲便是一位喜欢唱歌的美丽女士，只是父亲不希望他的妻子在外抛头露面，作为家族联姻的牺牲者，她的母亲只能选择放弃梦想，做一位父亲和家族所期待的金丝雀。
但她的母亲并没有因此消沉，偶尔能在午后的条躺椅上，他看着母亲沐浴在阳光下轻轻哼唱着动听而又迷人的歌谣宁静而温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她不存在于一个世界当中。
“铠因先生。您在想什么？”
飘远的思绪被渐渐拉回，守约先生弹奏时的给他的感觉和母亲有着几分相似，他并没有告诉过守约先生他的姓名。
“守约先生知道我的名字？”
守约敛下神色笑笑：“我问过宋先生。”
“这样啊…”
说到底他们并不是熟识，空气里安静了几秒后，铠先开口了。
“守约先生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二）
他的心里忽然有些失落，但即便如此不记得，他也依然会坚持下去。
靠着宋先生的关系，铠和守约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也渐渐放下了起初的距离感。
在铠的圈子里，艺术家的占比少之又少，大部分是从前出国留学的同学，或是因为集团的缘故需要合作的商业客户。
可是百里守约的身上却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特别之处。
他并没有一些艺术家的多愁善感和因自己能力而衍化出来的孤傲，也没有那副高不可攀的清冷之感。
在他的身边，似乎是能够让人主动去亲近卸下心防的，亲和可人。
不过他本人却更加坦诚，虽然现在他们是朋友，但每次守约先生都会在交谈中不时透露出自己的小秘密。
例如不喜欢吃很酸的水果，但也不喜欢吃糖，例如比起别人夸他长的漂亮更喜欢别人夸他弹琴很好。
就好像他第一次走到钢琴身旁时铠开口说过的：“你弹的这首曲子很好先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和你认识一下。”
但有时候坦诚的厉害，也会无意的倾诉出一些其它的事情。
例如让铠十分在意的，那位他曾经很喜欢的人。
“你知道吗阿铠？我学钢琴就是为了他。”
不是第一次到守约的家里做客了，第一次到守约的家里时就十分好奇那副挂在墙壁上的照片，照片里的会堂是他曾经留学时所在的那所学校的，他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从前也在这所学院读书吗守约？”
他十分自然的看了看照片回答道：“是啊，铠因先生也是吗？”
“想不到我们还有这种缘分，只是我应该大你几届，我从没在学校见过你。”
铠双手插兜欣赏起了照片，毕业礼的大会堂舞台上只有守约一个人静静坐在钢琴旁为合唱团伴奏，柔和的侧影略显稚嫩，但与现在并无太大分明，唯认真演奏时的温柔目光，仿佛在注视着他的爱人，浅浅的笑意凸现了他嘴角的梨涡，若是他在场下想必目光也只会停留在他的身上吧。
“宋先生了解过您，虽然您和我是一个学校，但我刚入学的时候铠因先生就已经毕业了，或者见过但也过了很多年了，更何况你还去了别的国家进修，我们也没什么机会见面。”
铠的目光从照片身上移开，看向了守约，淡然的神色虽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他敏锐捕捉。
怅然若失的感觉让铠也有些遗憾没能与他早些认识。
他的心仿佛被钝钝一击，以至于每次来到他的家里看见这张照片时，都会让他十分在意。
总想到他谈起那位曾经喜欢的人时的目光，一如照片中那道柔和的笑颜。
“守约，你从前说过你有一个和喜欢的人，你学钢琴也是为了他，我能不能…听听他的故事？”
“好啊。”
铠带了些自己未曾察觉醋意，听着守约细细道来。
“其实他和我们都是一个学院的人，我刚见他的时候入学的那天，即便是秋天，我依然记得那天的阳光格外炙热。”
校园大道的足球场上间歇跳动的篮球声和球鞋摩擦的声音令他倍感烦躁。
接待处的学长们显然都跑去为漂亮学妹帮忙了，好在自己身上的行李并不多他才能顺利到达了寝室。
新生寝室的饮水机不合时宜的坏了，百里守约只好亲自下楼去买点冰饮解解暑。
燥热的暑气扑面而来，打开冰柜的那一刻他觉得舒服了不少。
一旁忽然挤过来的高大身躯让他不自觉的皱眉，他不耐烦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人，一头银发低垂，五官深邃，浅蓝色的眸子如幽夜下的海面，五官利落却没什么攻击感，一身白色衬衫被健硕的体型撑的挺括，领带懒懒搭着，垂下的头发被汗水打湿。
对方十分抱歉的看了看自己：“抱歉啊同学，赶着去毕业典礼，先让我拿瓶水。”
守约见对方礼貌，愤懑也说无就无，嗯了一声往一旁让了让，帮他拉着冰柜的玻璃门。
对方顺手拿了两瓶水，接完了账朝自己小跑过来。
“谢谢你，这水请你喝。”
“我不…”
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对方就立马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守约只能看着手里的这瓶水远远说了声不客气。
新生入学典礼实际上还在三天之后，好奇心趋势下的百里守约，偷偷溜到了毕业典礼的现场找了个空位坐下。
其实无非也是校领导发言和节目表演之类的，当然后悔已经是来不及的了，于是他只能昏昏欲睡的等待着结束。
低沉悦耳的发言声几乎是瞬间将他从瞌睡中震醒，他看到了台上银发背梳的同学就是刚刚那位给他水的学长。
显然刚刚凌乱的造型被打理过了，冷静从容的气质与刚刚对他报以歉意一笑的模样似乎毫不相干，但并不违和。
在台上作为毕业生代表的他在致辞的余光中忽然与自己对视，对方眼中显然疑惑，但只是淡淡笑了笑又继续着演讲。
糟糕透了，守约几乎是下意识的钻到了前面椅背的下面，通红的脸烧到了脖子，心脏止不住的狂蹦。
烧的他的手都在死死捏住沁着水珠的瓶子，缓好久才冰了冰脖子抬起头来。
他从音响里知道了他的名字，铠因。
焦灼的节目表演显然令很多人都坐的腰酸背痛，守约靠在椅背上看向了刚刚发言的铠因学长此刻也正歪着头打盹。
“嗤。”
没忍住笑出了声，明明在台上是很正经的，眯起瞌睡来还是和刚刚那个可爱的大狗勾似的。
舞台上的钢琴声响起，浅睡中的铠因揉了揉眼睛又接着闭上。
铠因一旁的朋友似乎是在问他怎么了，虽然离得太远看不分明，但守约猜出了大概的意思。
他在说：“挺好听的。”
守约看了看台上演奏的同学，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手里的冰水化了一手的潮湿，他从兜里掏出纸擦了擦。
不经意，或许也是经意，他看到了举起那瓶一模一样冰水的铠因咕咚咕咚的大口灌下，露水和从他的指缝间滑下，有些过分性感的喉结滚动着，不知怎么，他好像也渴了。
（三）
故事的表达该看他的传达者如何表述，守约并没有说明他这位很喜欢的人是谁，只是问了问铠因。
“铠因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上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很奇怪？”
铠只是摇了摇头：“不会，喜欢本来也就是一瞬间的情绪，很突然的事。”
他静静看着守约，心里总有些不大舒服，但只是暗藏于心。
“是啊，这种事，谁又说的清楚呢。”
当晚，回家的铠因久久无眠想了许多，在仅仅只是互道了姓名的对话框里敲敲打打输入了一句话。
“你现在还是很喜欢那个人吗？”
似乎是不想面对什么，在外雷厉风行的铠总自暴自弃的锁屏静音拉起了被子。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忐忑不安打开手机的铠总看到了屏幕上的那行回音。
“一直都很喜欢。”
他的心狠狠坠了一下，可还是不想放弃。
也许自己可以试着坚持一下呢，说不定会有转机，抱着这个想法的铠因先生对百里守约展开了暗戳戳却又明晃晃的表示。
只是铠因并不知道他的忐忑不安，却有人乐在其中。
那天他慢慢跟在守约的背后，看喜欢的人似乎心情不错，有些亦步亦趋的跟着。
笨嘴拙舌憋来憋去半晌在站在守约面前说出我喜欢你几个字。
“好哦。”
铠愣了愣：“好，是什么意思？”
守约笑笑：“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大喜过望的铠想抬手去抱，却又不敢，描摹着守约的脸目光最终落在了他的手上。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守约看着他目光柔柔：“可以一直牵着，阿铠。”
（四）
其实对于手挽手出行在自己面前的百里守约和铠宋先生并不意外。
铠的目的只是想感谢他让自己遇到了爱人，然而宋先生和守约两个人的相视一笑让铠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宋先生故弄玄虚的看着守约问道：“你还不打算说？”
“说什么？”铠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守约。
“是出什么事了吗守约，你还好吗？”
手背上安心的抚摸和甜蜜的笑让铠放心了大半，宋先生看着二人眉来眼去无奈笑着叹气摇头。
“好了好了，我先走，守约你可别忘了这是要加钱哦。”
“守约～所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一脸疑惑的铠懵懵的看着守约
果然那么多年还是没变，守约摸了摸大狗勾的头把手机屏保上的一张照片放到铠的眼前。
投射的光在他幽蓝的眼眸中闪动，那是一张被拍摄者放大的照片，静静在打盹的铠托着腮靠在大会堂的红色座椅里，即便模糊独独他格外清晰，铠难以置信的看着守约对他说。
“笨蛋阿铠，我喜欢的一直是你啊。”
他顿了顿，倾身将守约拢在怀里，吻了吻他的脸颊。
“我相信如果那时我们没有错过，我一定会和现在一样情不自禁的爱上你。”
守约拍了拍他的背：“所以，我相信，这才会来找你啊。”
其实铠因并不懂得欣赏什么钢琴曲，只是那天大会堂的音乐响起时，他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晒得脸颊红红的人，汗水流下滚动到了他泛红皮肤那清晰的锁骨上，清爽的白色T恤衣领半湿，明明前一秒还在愠怒的好看眼眸像是晒得滚烫的地面上被泼了凉水一般怒气瞬时浇息，乖巧的让到一旁仰头望着他帮他拉开柜门，可爱极了。
“喂，铠因，你喜欢听钢琴啊？”
抱臂靠在座椅里睡意朦朦的铠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但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挺喜欢的。”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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